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亳州电器维修电锅过年他们都莫名地温情姜红

发布时间:2024年08月14日    点击:[7]人次

母亲说现在的我太过于油嘴滑舌,她哪里晓得我不想因为害羞而不去表达爱的那份心情。

by:姜红影

过了腊月二十,在外讨生活的人们从四面八方陆陆续续地赶了回来,就算有个别的没回来那肯定也是家里的人过去,当然这肯定是极少数的,因为“年”不仅仅是家人的团聚,还可以闻到乡味和触及乡音乡貌。

前几年的时候大家伙挣得少,手头还不是那么宽敞,所以基本上过了腊八在家的人就开始零零星星的着手准备年货了。怕正式进入年关时节物价的飞涨,也为了让在外的家人回来什么都准备妥了,过个舒心的年。

我记得那个时候家里有冰箱的并不多,所以家家户户都会买七八条鱼,一二十斤肉然后腌制风干留着备用,甚至那段时间打招呼的用语都不再是“吃了吗?”,而是“你家的鱼,还有肉买了吗?”,想起来都格外的朴实。

差不多过了腊月二十五,穿越不同的经度、纬度,每家每户基本上都完成了这次伟大的迁徙聚齐了,接下来就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地准备过年了。

在皖北地区,除了大年三十中午是特别丰盛的一桌菜,除夕晚上和大年初一的早上都是要吃饺子的。

三十的早上天没有特别亮的时候,家家户户是需要贴春联的。当然这不包括家里有人刚去世的,如果家里有人去世,第一年和第二年是不贴春联的,第三年的时候有的贴紫色春联,也有的人选择不贴,以此来表达对已故之人的缅怀及家人的伤心难过。

吃早饭的时候就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放鞭炮了,这也就奏响了新年的先声。大家伙都开始乐乐呵呵地准备这两天的工作了,实际就是准备食物各种吃。男人们会站在路边人流处谈笑风生,而女人则开始从上午十点多准备中午的饭了。她们会用大锅把需要烀的肉都过一遍,然后就开始用煤气炒菜,电锅煲汤,所有的工作可以有条不紊地同时进行,不得不让人感叹她们的能干与任劳任怨。

中午是正餐所以放的炮会很大,这边鞭炮声没停那边又起,真是能震到你产生幻觉,满耳朵都是鞭炮声。但是大家还是会兴高采烈地交流,并不会受到声音的影响。吃饭时不仅要摆上吃饭人的碗筷,还要有刚去世的人的碗筷,因为我爷爷奶奶去世都比较早,所以在他们去世的前三年父亲都会给他们在正位放好凳子摆好碗筷,虽然那里是空的,但是还是感觉我们一家人都在,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。

吃好午饭,父亲和哥哥会打纸去给爷爷奶奶及其他亲人上坟,也就是所谓的祭祖,当然这个只是每家每户规模小的祭祖。在大年初一的早上村子里的同姓人会聚在一起统一去祭祖,这个规模就比较大。当然以上所说的祭祖都是只包括男性,在这里不得不提的“打纸”是特别讲究的,女性不能碰,而且火纸要用一百元的或者酒瓶底在上面象征性的过一遍留下印记,此时纸就是金钱的象征,然后要十指在纸上面旋转成花瓣形状,对折即可。

而我和母亲吃好午饭在家里就开始准备包饺子了,母亲负责和面擀面皮,而我的任务就是负责把饺子馅剁好。饺子一定要包够量了,因为不仅仅除夕晚上吃,初一的早上我们那里也是要吃饺子,甚至于中午还要吃,对于我这种并不太爱吃饺子的人来说算得上是一种折磨。

八九岁那年好像就因为连续吃了好几顿饺子,初一晚上母亲喊我吃饭的时候我竟然坐在床上装病,告诉他们我胃不舒服不想吃了,然后等他们吃好后自己偷偷起来下了面条。最尴尬的是当时堂哥堂嫂都在我们家聊天,被大家取笑的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,后来一时成为我的“美谈”。

吃过除夕晚上的饺子就是守岁时间,村子里的人晚饭都吃得比较早,所以吃好饭后,大家都会走出家门聚在一起聊天。父亲是不允许我们吃好饭到别人家去找小伙伴的,父亲说年三十晚上的饺子是团圆饭,别人的团圆去了是不合适、不懂礼貌的。突然感觉这么多年虽然父亲从没有给我们兄妹明确地定过什么规矩,但是在潜移默化中教会了我们很多。

大人会在路边聊天,小孩子就拿着各种小烟花放着,如果谁的小烟花漂亮那他身边就会围一大群人看,心里美滋滋的不言而喻。

姑姑说过父亲的一次放花,他们那个时候家里条件不好,再加上孩子比较多,所以爷爷是不会给他们钱买烟花的,两个姑姑小又特别想玩,所以父亲把劈柴放进锅洞里烧,烧到那种没有明火但是都通红通红的状态。门口就是条小河,河边都是那种相对挺粗的树,父亲就把刚才烧的柴往树干上扔,碰撞出的火花落下来就像是开放的烟花。

听到这个故事时不得不说还是有点感动的,一是感叹父亲的小聪明,再就是那种温馨,这是他们那个时代所固有的条件带给他们的幸福。如果说让哥哥现在给我做这个肯定是不可能的,并不是他不爱我,而是不同的条件下有不一样的幸福。

放好花玩不了多久就差不多都回去了。农村的晚上还是很寒冷的,这个时候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嗑着瓜子,吃着蜜桔什么的看春晚了,基本上他们都是熬不到十二点的,只有倔强的我为了吃认真地守岁。有次他们都睡了只有我在看春晚,当时个子小为了拿一个吃的,把盛鱼的瓷盆打碎了,把我爸妈都惊醒了,迷迷糊糊的状态下都不忘了补一句“碎碎平安”。

那个时候就莫名地喜欢上了过年,不仅有新衣服新鞋子,还有吃的特别齐活,最主要的是全家人都在,而且他们都莫名地很温情。对了,他们睡觉时会在大门前放一根与门差不多等宽的棍子,用他们的话说是拦财棍,第二年财源广进,然后放关门炮就睡了。

大年初一的早上都要早早地起床,而且不可以是别人喊起来的,寓意一年主观的勤劳;起来后洗脸的水是不能倒掉的;与此相同的还有不准扫地;早饭不能立即洗碗、洗锅、倒水的,寓意财不外流。实际我是很不懂这些的,小的时候我甚至一度纠结,去卫生间到底可不可以的呀,后来大了也就不会太在意这些老一辈封建的想法。

刚爬起床我就会往爷爷那里跑,先给爷爷拜年。虽然他不会让我磕头,但是我都会跑到他床边给他磕个头的,然后他会笑着给我压岁钱,当然这样的场景在我的印象里也就只有一次吧。奶奶去世后的第三年爷爷也走了,那时我也不过是七八岁的样子,对他们的印象可谓是少之又少,所以这么多年自己都特别羡慕那些家里有爷爷奶奶的。特别是爸妈都在外地工作家里没人的时候,别人回来还有人,而我只能被寄放在别处。当然我是从不会当着父亲的面去抱怨这些,因为父亲比我更可怜,没有爸妈的孩子像根草,老爸就是那根草,父亲很孝顺,而这就是典型的“子欲养而亲不待”,这么多年就见父亲哭过两次,一次是因为奶奶的去世,还有一次是因为压力。

没有爷爷以后,年初一的早上吃过饭会去给大奶拜年。说起来这位大奶和我们家血缘也没有很亲,但是她人很好,而且我们两家关系好,所以每年爸妈都会让我去给她拜年。在我高三时她也去世了,至此就再也没有给老人拜年的经历了。

上午拜好年之后就感觉年走远了,就会有一种很强烈的年味由浓瞬间稀释了的感觉,年初二就是和爸妈一起去给外公外婆拜年了。

那时的生活节奏很慢,也没有现在的浮躁,大家会走亲访友到过完元宵节才外出,送走了元宵节才开始为了生计而奔波。现在呢,别说等到元宵节了,过了年初六的都少之又少。什么走亲访友,一大家人的团聚,谁都有了各自的生活,开车把东西送到对方的家里寒暄几句,不吃饭就走了,哪有什么嘘寒问暖深入的交流。在往前走的这条路上没有人会允许自己慢下来停下来的。前进,这是一种好,也是一种不好。

是的,得到一些东西总归是要失去一些东西的,不可避免。能量守恒定律可不是凭空存在的,如果这是一个必要的进程的话,那我希望自己平庸就好,没有得到太多就不会失去多少,这样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吧。

我知道父母对我的爱,就像他们知道我对他们的爱一样。但是我们总归要生活,谁也不想做身边人里最差的那一个,所以我们都互相理解着对方,不会因为距离,因为无法陪伴而淡薄。

都说我们每个人都是“梦想家”,当梦走了就只有“想家”。对呀,谁让家是一个无条件为我们付出的地方,无论飘到哪里总归是要回到港湾的,听听乡音,吃吃只属于母亲的味道,那种踏实和满足无论是什么都无法填补的。

母亲说现在的我太过于油嘴滑舌,她哪里晓得我不想因为害羞而不去表达爱的那份心情,只要他们能够开心,有什么不可以的呢,因为对他们我真的深爱着。

我是姜红影,来自安徽省亳州蒙城,现就读于安徽大学文学院汉语国际教育本科专业。年复一年,春节的味道虽然没有以前那么浓烈,但是丝毫阻挡不了我们要回家过年的心,回家的路或许很远很累,但是那份踏实是什么也替代不了的。

我与《返乡画像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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